第(3/3)页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同时代李贺的诗句“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。” 看着捻着花手唱曲儿的张好好,姜烟眼眶微湿。 杜牧在长安抑郁而死后,张好好赶赴千里来到长安,自尽于杜牧墓前。 也是这一夜,杜牧写下了那篇《张好好诗》。 也是这篇诗,让后世一窥杜牧笔迹。 杜牧没有在张好好 安排的地方住下,而是带着姜烟离开洛阳。 在洛阳郊外,他手里还提着张好好送的酒,喝到醉眼迷离,两腮泛红。 星光下,杜牧突然转身,对姜烟说:“我在你的时代学到了一个词。” 姜烟见他脚步踉跄,连忙上前去扶他。 却被杜牧轻轻挥开。 他走在满天星光下,双眼好似也被星光所染,远远看去,姜烟只觉得那双眼睛里碎星点点。 “厌女!” “那个词叫‘厌女’。” 杜牧轻笑:“你们那个时代,人与人之间会这么做。可在如今,在这里!” 杜牧指着脚下,肩膀猛地垮下,哪里还有当年长安潇洒贵公子的模样? 只略带哭腔的说:“在这里,是这个世道厌弃了她们。” 杜牧摔碎酒壶,用力的捶着胸口:“现在,也要厌弃我们了!” 他不光是在感叹张好好,更在为自己叫屈。 他们,都是被时代所抛弃的人。 拼了命的想要成为阻挡历史长河浪潮的人,却被不屑一顾,丢在一旁,任由他们在这个世上蹉跎跌跌撞撞。 就在姜烟以为杜牧要这么醉一场的时候,他反倒是清醒过来。 沉默着离开了洛阳。 张好好或许是杜牧年轻时候一个绮丽的梦。 见到如今的张好好,让杜牧忘却了在扬州声色犬马的生活,像阳光下的肥皂泡泡,破得一干二净。 让他看明白了这个世道。 此后的杜牧愈发沉默。 他依然写诗,在黄州为官清廉,肃清吏治,教化民众。 也依然流连风月场所,好像这样他就还是那个长安风流公子。 他的诗文中有“东风不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”,以此吐出胸口郁气。2 有“几度思归还把酒,拂云堆上祝明妃。”,扼腕自己不能上疆场的沉闷。3 姜烟后来跟着杜牧又去了池州、睦州。 纵然最后又回了长安,可他早已不再适应长安城内朋党之争下的生活,与其跟着他们争来争去,杜牧更想要离开这里。 姜烟看着他越来越苍老,眼神里的郁气沉重,背脊也渐渐弯下来。 最初见到的那个骑马的蓝袍青年,好像是她的一场梦。 杜牧离开幻境的那天,冬日却下着大雨,湿冷席卷着长安。 雨幕下,姜烟好像看到了那个卖酒的女子,裹挟着风雨,不远千里赶来,站在那座孤零零的坟头前唱了他最爱听的小曲儿之后,永远的合上了眼睛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