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而柳宗元的儿子,则是由刘禹锡抚养长大。 到这一刻,姜烟眼前的幻境突然变化。 满是哭声的 灵堂,化作喧闹的长安城。 那一年,刘禹锡二十一岁,进士及第,鲜衣怒马。穿着官服第一次见到了与自己同科的另外一个青年。 那一年,柳宗元二十岁,意气风发,眼底都是对仕途的野心。 刘禹锡的视线与柳宗元对上,两人一怔,继而相视一笑。无人知晓他们此刻心中在想什么。 只是从这一笑开始,便是他们一生的友谊开端。 与他们一道相识的,还有二十五岁的韩愈。 他们年岁正好,志同道合。 在长安城内饮酒作乐,赏花看水,日子好像春光一样明媚。 是那段压抑政局下,唯一的欢喜。 贬谪后,他们也曾与韩愈有过矛盾隔阂。 比起因为积极参与革新的刘禹锡和柳宗元,韩愈更像是被拖累的那个。 哪怕到了柳宗元逝世,韩愈心中也一直存在这个疙瘩。 三人就这么渐行渐远,哪怕后来刘禹锡的剖白,也难以抚平韩愈心中早就存在的裂痕。 姜烟眼前的一切,像幻灯片般迅速走过。 刘禹锡悲痛挚友的离去,却还打起精神,收集柳宗元的遗稿,用了三年时间将它们编撰成册。 因为他始终记得当年柳宗元的来信:我不幸,卒以谪死,以遗草累故人。 这是他生前所期盼的。 他要完成! 这山河妩媚多娇,人间灿烂浪漫。 与这人间山河一道光辉灿烂的,是永远鲜活的刘梦得和柳子厚。 姜烟吸了吸鼻子。 这一次,她没有哭。 比起流泪。她想,刘禹锡和柳宗元在现代肯定是开心的吧! 柳宗元的文稿传世,一代代的人读着《江雪》启蒙,感受天地寂寥下的悲壮。 刘禹锡的乐观渡人,一篇《陋室铭》,是多少人苦中作乐的激励。 他们值得如此。 哪怕之后与白居易结交,刘禹锡在他与白居易初识的诗中都不忘怀念柳宗元。 “怀旧空吟闻笛赋。”4 后来,韩愈在柳州听闻当地传说柳宗元死后成神,还将这个传说细细写下。 可刘禹锡始终不曾在柳宗元的书稿中记录这个传说。 他一直都很懂柳子厚,他们有相同的抱负,相同的思想。 一如当初柳宗元回信韩愈的《天说》。 终我此生,无相见矣。5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