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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穿得鞋，用手一摸就能感觉到不对的地方。我的鞋又厚又结实，他们的鞋就和普通的雨鞋一样，走在水里，冰凉和没穿似的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穿的什么鞋？”我问跟我一起下来的人。

    “就是你穿的那种啊！”虎子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    我看了看，发现还真是一样的，奇怪了，难道我们穿的和矿工师父们穿得不一样？

    “矿长，你穿的红衣服怪稀罕的，我能摸摸吗？”掘进队里的一个看起来和差不多大的娃突然站出来说。

    “摸摸呗！”我热心的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真结实！”娃羡慕的说，“矿长，给我们也配一身这样的衣服吧，我们穿的太差了。”

    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，发现衣服的质量确实没有我的好，此外，还发现了别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穿错衣服了？怎么这么紧张？”我看着他快要崩开的衣服领子，再一次奇怪的问。

    “捡别人穿过的，哪有那么合身？”娃很天真，接着我的话就说。

    捡别人穿过的？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？我爹是啥样子的人我还是清楚的，在设备上，尤其是工人们的装备上，向来舍得花钱。

    “胡总，别看了，大家穿得都一样，都是国企矿上淘汰下来的衣服，装备也是，你看他们的自救机，上面的印记还留着呢。”潘南突然对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。

    我随手取过一个工人身上的自救机器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一家国企矿的名字。

    我抬起头，看了看大魏，又看了看另一个掘进队的队长老孙，把他俩叫到了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俩给句实话，这样的装备，衣服，鞋，咱们的师傅们能好好干活吗？有没有危险？”我严肃的问。

    这俩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只是低头傻笑，就是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说话！”我把手里的自救器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危险吧，说不上，但是效果，你自己也看到了。”大魏说话了，但还是有点模棱两可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这个事，我一定要处理，你俩是不是也沾好处了？”我死死盯着这两人，今天非要问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“要贪这种财，让我不得好死！”老孙似乎憋着一肚子火，在我的直视下，终于说了实话，“胡总，老胡总在的时候，可是说过要给弟兄们配高档货，可你也看到了，这都是别人不要的二手货，这巷道里又冷又潮，这装备，屁事不顶。”

    不用问了，这下全清楚了，查雷管查到了贪污上，今天这个井没白下。

    我没有说话，转过身子就往回走。

    身后的人这时候传来了窃窃私语，潘南走过来问我怎么不看了。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，没有说话——奶奶的，丢人了，还怎么看！

    巷道里的灯光时亮时暗，我心里装着事，脚下老打转，一不小心，摔了一跤，身子死死的撞在了巷道的墙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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