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3 爱情-《魔头[娱乐圈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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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韩深到的时候贺舒还没有醒,    周壑川背对着门口坐在病床前。

    他示意下属们在门口等着,    自己轻轻敲敲门,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周壑川闻声回头,手里是一本厚厚的原文书,    他赶紧站起来,    把书一合,    低声叫人,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年轻俊美的男孩子干净挺拔,    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,    哪怕是站在病房里也是一道亮眼的风景。

    “嗯,    ”周韩深的目光在他书封皮上一掠而过,他走到周壑川身边,拍拍他的肩膀,    “辛苦。”

    周壑川的嘴角绷住又松开,    轻声说“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样,一直没醒”周韩深走过去,把贺舒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下面,    坐下说。

    周壑川“医生说今晚就会醒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周韩深说,    “这里我看着,你回去上学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    父亲。”周壑川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,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收拾好,    准备离开,    “我回学校了,您也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周韩深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周壑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,对着门口众人不冷不热地一点头,坐电梯下楼。

    他背着包走到大街上,车流如长河从他身侧奔腾远去,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同他擦身而过,茫然一点点染上他面无表情的脸。

    没人能告诉他,昨夜无人时分,他握住那人床边冰凉的手,胸腔深处那种绝然不同的跳动代表着什么。

    没人能告诉他,他今天一上午一页书都没看进去,盯着那人的脸看了那么久到底看出了什么。

    更没人能告诉他,这骤然变奏的一切,是一时混乱,还是注定的宿命。

    而这宿命是不是从他第一次见他就逃不掉挣不脱。

    他此刻还没意识到,暗恋是这世上最熬人的事,那漫长而孤独的过程尽头,没人知道是皆大欢喜,还是求而不得,亦或是被时光蹉跎成无疾而终。

    迷茫中能品出什么苦味,清醒时才是一切痛苦的开端。

    贺舒出院后再次被勒令在家修养,骤然从忙忙碌碌转为无所事事,他不得不提前感受了一把退休综合症的焦躁。

    他煎熬,周壑川比他更煎熬。

    小周同学正处于青春迷茫期,贺舒是他的过敏原,只要一靠近,就心跳加快,脑子糊成一团浆糊。偏偏周壑川又舍不得和贺舒难得的独处时光,往往是白天兴奋快乐,夜里纠结苦恼,险些把自己折腾分裂了。

    贺舒回家休养的第三天是周末,贺舒本来是和周壑川约好听他弹钢琴的,但是刚弹了一小节,管家就上来说酒井一郎先生到了。

    贺舒有些意外,他和酒井一郎的关系一般,于公来说,他们是普通生意伙伴,于私来说,关系平平,贺舒甚至还觉得他们家族都有点变态变态的。但人家登门探病,贺舒还是感念的,自然不能把人轰出去。

    酒井一郎还是那副棺材脸,板正地坐在沙发上活像有人在一旁拿标尺卡他一样,连左右手拇指抵在食指关节时产生的弧度都完全一样。见贺舒下楼,他猛地站起身,朝贺舒硬邦邦一点头。

    贺舒看见他就头疼,他是个随意惯了的人,和酒井一郎坐一起,总觉得灵魂都被束缚了。

    待他走进看清,贺舒的眼皮子猛地一跳酒井一郎带了一大捧玫瑰来。

    贺舒简直不敢相信,这是明目张胆跑到人家家里来撬墙角

    见贺舒的目光落在玫瑰上,酒井一郎微微低头,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“只是,觉,得很配,你。”

    贺舒干笑一声,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酒井一郎“我听说,你,病了,有,些担心,冒昧打扰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相比于前面磕磕绊绊的话,后面那句一看就是特意学的。

    贺舒能说啥,只能继续“谢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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