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卫青一开房门,见到长子讪笑的脸,问缘由后,一气险些没上来。半个时辰前才喝的『药』,苦味反上咽喉,让他前发黑。 * 人并非因此出事,但霍去病数着手指头,到舅舅养病那两年,表弟卫伉那些骄横事迹,睛里乎有了泪水。 长子不省心,体又被病痛折磨,舅舅最后那两年该有多难受啊。 可…… “我知道,舅舅也是开心的。” 霍去病仍记得那两年里,舅舅有时候不出门,就问他长安有什么变化。 他告诉他:“今岁,陛下首次举行科举,录取两百人,其中,学官孤儿占了一百三十七名。” 学官孤儿便是那些国捐躯将士的子嗣,八年前,刘彻各地办学官,专收死事后代。他们入学后,无须担心学费与食宿问题,由朝廷包揽。 舅舅听说了,便大笑出声:“不愧是英魂之后,得我兵家精髓,一出动,便以雷霆之势,占了高地。” 他又说:“舅舅还记得前些年我们出郊踏青,看见有平民买了官盐归家,路上不慎撒了一点,他惊慌地蹲下去,用指头沾了,和着尘土一同吃进中吗?” “然记得,去病啊,那土虽然是来自官道,相对土路而言比较整洁,然而,官道上每日行人无数,畜生出出入入,还会将粪『尿』拉其上,官道看上去被打扫干净了,内里不知有多少脏污。平民时常,又如何不知,可仍然舍不得那粒盐,皆因家中财少,盐难得尔。” “现今或许不会再出现那场景了,玉京中有制盐之法,忠臣得之,早早将其献与陛下,陛下隐而不发,直到桑弘羊将盐铁官营一事彻底落实,民间明面上再无私盐,陛下才将其拿出,如今盐价径直压到每斗十五钱。” “真?这可是往常盐湖边才有的价啊!” “确是如此!” 舅舅便极高兴。 汉家变化不少,他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,都是好事,舅舅笑声不断,笑着笑着,便克制不住咳嗽,脸『色』苍得厉害。 高兴之余,舅舅惋惜:“我如今不亲见了。” 他那时说…… 他那时说了什么? 霍去病闪电般地把角泪抹了,勇冠三军的冠军侯怎么流泪呢,还是舅舅墓前。 他起来了,那时,他凶狠地说:“有什么不亲见的,明年他们开肆第一天,我就找个板车给抬去,还可以让他们给报一报上一年收获——别再笑了!不丢脸,明年就站起来和我一起出门!” 他亲手刨出来那辆板车,终究没用上。长平烈侯墓冢前,他把它烧掉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