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玉石毛料不翼而飞(2)-《左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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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,吴叔叔,我有住的地方,挺好。”

    “傻小子,从现在开始,这房子就是你的了。”吴宝恒笑了,他说。

    “吴叔,这房子分明是您的,为什么要给我?”郑行中真地不明白,他固执地问吴宝恒。

    “不用问了,是别人置换给你的,你就拿着。”吴宝恒说完,站起身来,去里屋了。

    久居人下的郑行中睡不着了,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,冲昏了头脑。井陶村拆迁,路人皆知。这所宅院,分明就是吴宝恒名下的,一但拆迁完成,就是一大笔财富。吴宝恒怎么会把抱着的金蛋子,仍进自己的怀里?他起身,打开灯,拿出房产证看了,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郑行中的名字。各种谜团,在他的脑海里翻腾,怎么也想不明白。郑行中毕竟年少,想着想着,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。他没有做梦。早上醒得晚了一点,屋子里静悄悄的,怕打扰吴叔叔他们,便蹑手蹑脚地出到院子里。看院子大门虚掩着,吃了一惊,昨晚自己来的晚,居然忘了关门。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情。不要让屋子里丢了东西。他返回屋子,轻轻地唤了声吴妈,没人答应。提高了嗓音,还是没人应声。慢慢推开吴妈的房门。屋子里没有人,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又在院子里大声叫了,没人答应。这所宅子就郑行中一个人。郑行中忙返回屋里,拿出房产证、地产证,它们全在。

    郑行中在靠墙的台几上,发现一张纸条,上书“看好家,出入要锁门。我们已搬去省城,不回来了。”郑行中泪目了,这是感激的泪水,他一任眼泪在面颊上往下流。

    可巧,当天正是尉市监狱的探视日。郑行中匆匆赶往监狱。一如既往,郑援朝坐在玻璃隔断的里边,表情呆滞,等着郑行中那无用的安慰。

    “爸,您认识吴叔叔么?吴宝恒。”郑行中问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郑援朝算是回答。

    “他说井陶村的房产是您置换的。”郑行中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置换?”郑援朝的眼皮动了动,说。

    “房产现在落到了我的名下,就是郑家的产业。”郑行中努力说得清楚一点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郑援朝的眼睛挣开了,他说。

    郑行中连忙从袋子里拿出房产证,翻到房主的那一页。把它贴在玻璃壁上,让郑援朝看。郑援朝沉思了,想了半天,他说:

    “谁的房子?”

    “吴宝恒,吴叔在井陶村的那所宅院。”郑行中说。

    “他是欠过我的钱,鸡毛蒜皮的事,怎么说也不值一所宅院哪。”郑援朝不解地思索着说。

    下岗以后,吴宝恒人老实,做不来生意。好不容易凑钱在街道搞了一个摊子,卖串串香。时运不佳,吴妈买菜的时候被车撞了,吴宝恒到处借钱,凑吴妈的住院费。当时,郑援朝有钱,借给了四千,以解燃眉之急。后来,钱不够,又是四千。这谈不上有求必应,也算是帮了吴宝恒。怎么说,吴宝恒都不值当用房产来报答,郑援朝也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把房子还给人家。”郑援朝说。

    “没办法,他们人都走了。我试着电话联系,二老的电话号码都变了。还是等等吧。”郑行中无奈地说。

    郑援朝也无可奈何,又低下头。眼皮耷拉下去。

    “爸,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。”郑行中说。

    郑援朝挪了一下身子,忽然警惕地抬起了头,眼也睁开了。他就郑行中一个儿子,郑援朝自己帮不了他。万一出点什么差错,他郑援朝在大牢里,连个记挂的人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啊,是好的那一种,不是坏的。”郑行中怕他担心连忙说:“练功要收费的,我不知道。这两年不知道是谁给交的钱。我问吴叔,吴叔说不是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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