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在一家普通的院子中,男人蹲在屋檐下,一手端着碗,一手拿个窝头啃着。 女人只喝了一碗黄米粥,然后就放下碗筷,端出一盆衣服洗了起来。 男人一边吃饭,嘟囔道:“今年地里头产量不行,明日须进城找个短工做做,要不然,这年可咋过啊……” 他知道,自己的媳妇已经好多天只吃稀的,把干的留给自己,并非她不饿,而是……家里没多少粮食了。 女人抬起头,说道:“回头你跟庄头说说,要是谁家需要缝缝补补,洗洗涮涮的,就拿回来,反正我在家里也是闲着,干点零活也能赚几个钱。” “那怎么行?” 男人不乐意了,皱眉道:“赚钱养家是我们男人的事,还轮不到你们女人操心!” 女人心里清楚,男人只是嘴上说的难听,其实是心疼自己。 更何况,如果一个家里,需要女人抛头露面,定会被人指指点点。 可是,眼看每年的收成都在减少,照这样下去,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。 这时候,大门突然吱呀一声,似乎被人推开。 男人突然想起,白天扒着门缝去看热闹的时候,嫌看不见,偷偷把门打开了,好像忘记关了! 哎呀! 庄头千叮咛万嘱咐,今天切记不要开门,这可怎么办…… 这时候,朱祁镇已经走了进来,来到屋前。 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汉子端着碗饭,嘴里塞着窝头,脸上尽是惶恐之色。 在一旁,一名妇人慌慌张张地站起身,走到男人身后。 此人长得很瘦,而且是不健康的那种瘦,她身上的衣裙打着不少补丁,但浆洗的非常干净,一看就是个勤快人。 朱祁镇脸上挂着微笑,说道:“你们不用紧张,我们几人只是随便走走,看到门开着,就过来看看。” 男人看了看三人,好像都不认识。 在庄子里,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庄头,连萧公公都极少见,不过,白天扒着门缝看热闹的时候,似乎看到这人走在前面,庄头远远跟在后面,其身份肯定不简单。 “大……大老爷……”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,赶忙放下饭碗,说道:“那啥,外头冷,快屋里坐吧,绣娘,你去烧水。” “哎,哎!” 女人答应一声,赶忙去灶台烧水。 朱祁镇点了点头,跟着男人走进屋子,然后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幼童,只有一两岁的模样,正在熟睡。 屋里没有椅子,男人搬来几个小板凳,朱祁镇也不客气,坐下来问道:“怎么称呼?” “啊?” 男人有些茫然,似乎没听清楚。 怀恩轻声道:“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哦,哦!” 男人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小的姓王,叫二狗子!” 怀恩暗自摇头,又说道:“问你大名呢!” “大名?大名也叫二狗子!” 朱祁镇冲怀恩摆了摆手,说道:“那就是王二狗了,这个名字也不错。” 王二狗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小的人贱,有没有名字不重要。” 朱祁镇问道:“哪里有人生下来就是贱命?” 王二狗挠了挠头,说道:“大老爷您真会开玩笑,我们这些人,不就是贱命吗?” 朱祁镇转头看向床上的孩子,又问道:“闺女还是儿子?” “回大老爷,是儿子!” 在这一瞬间,王二狗脸上洋溢出满足的幸福感。 “取名字了吗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