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苏莞迈开步子,朝前走去:“二十几年前,这里住着一位优秀的大提琴手,他英俊善良,赢得了很多女孩的芳心,但却没有一位女孩得到过他的欢心。他有一首挚爱的曲子,《amazinggrace》……” 听到这里,傅维珩脚步一顿,幡然领悟。 她继续道:“后来的某一天,大提琴手跟随乐团去了伦敦的一场演出。大提琴手有个习惯,他喜欢在人多的时候为大家拉奏他挚爱的曲子《amazinggrace》,他说,一首宽恕之歌可以让大家感到心安,感到平静。也正是因为这首曲子,在伦敦公园,他遇到了人生的另一半……”讲到这时,苏莞顿了顿,那舒展的眉目立马黯淡了下来,语气极轻的补充说,“一个他认为可以一生相伴的另一半……” “苏莞……” “听我说完。”她笑着打断他。 那坚定的神色令傅维珩不忍拒绝:“好,你说。” “那女孩美丽开朗,在大提琴手看来,她是与众不同的。后来,他们结婚了,还有了一个女儿。但这段婚姻,只维持了三年。女孩想要自由想要追寻梦想,于是,毅然决然的和大提琴手离婚,只身一人出了国。女孩走后,大提琴手辞去了乐团的工作,做起了提琴工匠,专心抚养他的女儿。只是好景不长,在他女儿十六岁那年,他因肝癌晚期而逝。” 不知不觉,又走到那张长椅前,眼眶一热,她在长椅上坐下,望着身边的傅维珩,有些更咽,“在父亲的丧礼上,女孩亲口赶走了母亲。但四年前,女孩又因为思念,跟着表哥去了伦敦,她见到母亲现在的丈夫和儿子。她看着她母亲笑的那么开心,她突然觉得,自己可真多余。” “苏莞。”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傅维珩抬眸望向她,一双眼如黑曜石般沉黑透彻,“你要相信,这世上的苦难不会比你的勇气多。” 苏莞神色一怔,目光落在他清俊白皙的脸上,他抿着唇,眉目皆是淡淡的,没有任何表情。 她默了许久,终开口道:“后来,我去了伦敦公园,那个母亲和父亲相遇的地方。”她一顿,那双盈盈如水眼眸带着笑意,“我也学着父亲在人前拉了首曲子。” 傅维珩心间一滞,幽深如墨的眸子蓦然升起几许意外的惊喜。伦敦公园,那个他记挂了四年的模糊身影。他走到苏莞面前,那一向沉稳动听的嗓音竟有些发颤:“四年前的六月?也是……《amazinggrace》?” 一阵清风拂过,吹散了苏莞乌黑的长发,她撩了撩散发,轻柔悦耳的声音直戳中了傅维珩的心:“嗯,六月,《amazinggrace》。” 傅维珩默了半晌,忽然转身大步朝卡宴奔去,苏莞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,他已经距她几十米远了。 接着,傅维珩从车里取出她的琴,依旧是大步跑来。他身材高大,那把对于苏莞来说体积较大的大提琴,此刻背在傅维珩的肩上却显得有些小巧。他穿着一件灰色细纹的衬衫,领口微开。袖口被他挽至手肘下方,露出素白的手臂。光洁俊逸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,一时,苏莞瞧失了神。 他取下背上的琴,嘴里还轻喘着气:“再给我拉一遍。”他望着她的眼眸深沉笃定,语气温柔的重复着,“拉一遍,《amazinggrace》。” 她毫不犹豫的接过琴:“好。” 取琴,调整琴柱,试音,拉奏,动作十分的迅速连贯。 夕阳西下,那似火烧的黄昏映洒在公园的每处,拉长了她拉琴时的身影。 悠扬沉绵的大提琴声在这林荫小路中传荡开,吸引了过路的行人。傅维珩听着这熟悉的琴声,看着那牵挂了四年的身影,一颗悸动的心从这一刻起再无法平息。 当年,他若不那般沉着,一定会追上她,拉住她。至少现在,他能喜欢她再多一些,再长一些。 还好,命运没有亏待他们。还好,又让他再一次与她相遇。还好,还来得及。 …… 晚上回去的时候,苏莞去了趟附近的便利商店。结账时,她的前头站了一位高挑的男人,背影十分的修长,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衫,性感的背脊若隐若现,英俊的侧脸端正刚强,宛如雕琢般精致。 嗯,十足的男色。 “可以刷卡吗?”男人醇厚的嗓音从前头传来。 “先生,您只有一瓶矿泉水……”收银员似有些为难。 苏莞探头望了望,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一个精美的皮夹,皮夹的内侧放着一张证件照,照片上是个女孩,清秀动人。钱夹中没有现金,倒是有好多张亮闪闪的信用卡。 唔,她可不是故意偷看。 “我来吧。”苏莞递上自己的物品,掏出钱包,“这位先生的算到我账上吧。” 江之炎回过头,身后站着一位漂亮的女生,肩上还背着把大提琴,然而这个女孩他似乎在哪里见过…… “138xxxxxxxx,这是我电话。”江之炎拿过那瓶矿泉水,语速十分快地报出电话号码,当然他一点也不希望她记着。 苏莞收拾着结过账的物品,神色淡漠地拒绝:“不用,只是一瓶水。” 唔,就当做看到你钱夹照片的代价了。她在心里补充道。 “谢谢。”江之炎挑挑眉,心里直觉得这是苏莞欲擒故纵的把戏,于是他也不多话,说了句“再见”转身离开。 苏莞看了眼那远去的身影,脑子里又浮现傅维珩清俊淡逸的脸,心潮悸动,唔,这个更好看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