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薛夏叹了一口气,转过身,走入船舱。 老船工只摸了摸头,感觉有一丝异样,却因为风雨,并没有注意到什么。 不到两个时辰,风果然小了一些,就连雨也弱了几分。 张显宗见状,马上下令启航,船借东南风,沿河道直奔西北而去。 在抵达宿迁之后,张显宗等人冒雨上岸,与宿迁官员打探消息,见当地官员竟不以为意,认为只是寻常夏雨而已。 张显宗大怒之下,责难数人,命令宿迁官员动用所有衙役并募集民工,排查河堤。 在离开宿迁一日后,天渐渐放晴。 张显宗等人明显放松了许多,只要天晴了,就没什么大碍了。可就在当日欧晚上,大雨再度来袭,这一次更为猛烈,黄河水线达到了往年汛期最高位。 船工也不敢行进,如此瓢泼大雨,已无法走船。 不得已之下,张显宗等人带了老船工,于邳州上岸,至驿站换乘马匹,冒雨直奔徐州…… 怀远,涡河大堤。 衙役班头李武带着十二个民工,披着蓑衣巡视着大堤。 “班头,这雨什么时候停,这都三天了吧?” 民工王九有些心烦意乱地问道。 李武呸了一口雨水,仰头看了看阴沉不散的天空,道:“老子要知道,还用得着在这里陪你们这群苦哈哈的人巡堤?” “都别作声!” 一个五十余岁的老汉突然喊了一声。 李武等人纷纷止住脚步,看着老汉李老三。 李老三走到河堤旁,手搭凉棚,眯着眼看着涡河水,突然之间,李老三趴在了大堤上,耳朵倾听着大堤。 “李老三,你别吓我。” 李武有些紧张。 李老三站了起来,脸上已满是泥污,严肃至极地说道:“不好了,这大堤不安全了,需要马上撤,快点去喊人,所有人都往高处跑。” 李武瞪着眼看着李老三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你胡说什么?这大堤明明好好的,你知不知道,说错了,会被知县大人打死的!” 李老三厉声喊道:“打死我一个又算什么,老子还有家人呢!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,还不走!” “这个,班头,怎么办?” 李武吞咽了口水,盯着李老三,说道:“你凭什么说这大堤不安全了?” 李老三愤怒地喊道:“娘皮的!老子在这河里摸鱼的时候,你们还穿开裆裤呢!都给老子回去喊人去!决堤了,快跑啊!” 李武看着跑了的李老三,咬了咬牙,对身旁的人厉声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听他的!喊,嗓子喊破了也得把所有人给我喊出来!” “决堤了!快跑啊!” 声音穿透了雨幕,传荡在大堤两岸。 不到一个时辰,怀远城便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,百姓纷纷哀嚎,拖家带口,拼命地向东面跑去。 “李老三,你走错地方了,大家都跟我去龟山!” 李武见李老三竟带家人向东跑,还有不少人跟着,不由喊道。 李老三停下脚步,厉声喊道:“都去涂山、荆山,跟我走!” “你到底搞什么?” 李武愤怒地走到李老三面前,厉声喊道:“你知不知道,涂山、荆山根本就没什么遮蔽物,我们男人淋雨不碍事,可妇孺怎么办?你会害死他们的!” 李老三冷笑着看着李武,道:“去龟山才是害死他们!” “你胡说!龟山之上有龙王庙!起码可以安置一些妇孺!” 李武紧握着拳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