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九章 谷道艰难-《兽血沸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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辉星冷月,天边有一朵朵乌云,走的很慢。
茫茫岩漠,地上白雾半沉半降,黄沙漫卷。
古城遗址前踟躇不去的蚂蚁们遭殃了,白天还横扫千军威风八面,到了夜晚,却变成了任人宰割的试验田。
伴随着刘震撼一声又一声的低吼,强大的血系御力就象是扫荡而过的沙尘暴,掠起巨大的黄沙尘和白练也似的雾气,乌央乌央地激射向安全区外的蚂蚁们,飕飕破空声和“哔叽哔叽”的碎裂声响,化作一团乌七八糟的交响乐。
如果有哪个不知内情的魔法师乍一看这副气势恢弘的场景,一定会错以为这哪个魔法学徒正在演练“飓风术”。
没有来塔克拉玛戈大沙漠之前,刘震撼一度为自己是个圣阶斧咏而沾沾自喜过,但是真正走进了这片陌生的世界,亲眼目睹了比蒙全军惨烈的大败,刘震撼才总算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浅薄——自己这个圣奇奥斧咏算哪根葱啊?
现如今的爱琴大陆,魔法分系已经达到了有史以来最空前鼎盛的时代,光拿人类魔法师来说,除了古老的“气、火、水、土”四大主系魔法,又衍生出了风系魔法、冰霜系魔法、亡灵系魔法、金属系魔法、植物系魔法、闪电系魔法、空间系魔法、毒液系魔法、召唤系魔法、精神系魔法、圣光系魔法、预言系魔法,算上爱恩斯坦大师发明的时间系魔法,一共整整十八系魔法!
这十八系魔法中,又旁生出了许多小的类别,比如毒液系魔法,又可以分成液态腐蚀系、气态散播系、扩散加持系等等;再拿金属系魔法来说,也能分成炼金系、水银系、金属排斥系诸多类种;这一切一切,都是聪明的人类魔法师,通过模仿和学习敌人、魔兽的法术,经过一代又一代执著的研究,才慢慢成长起来的。
如果再加上堕落精灵的黑暗魔法和血系魔法,德鲁伊的变身魔法,慕兰阿訇的磁力魔法和只闻名未见面的光幻魔法,龙族的秘语魔法,西雅美人鱼的天生结界.......这些魔法哪一个站出来不是响当当的一时之雄?
按照穆里尼奥所说,比蒙祭祀和亚力士塞壬、圣保罗神甫一样,同属于歌唱系魔法,可是为什么今天在蚁海之中,比蒙战歌却根本不能起到一个魔法师应有的作用?
如果今天的战场站着的是两百五十位魔法师,而不是两百五十位祭祀,一个大型的防护结界至少应该撑起来了吧?
刘震撼真是越想越郁闷!
作为一个圣奇奥,却不能释放出任何魔法保护自己的同胞,更是让他想想都要吐血!
但是这能怨谁?
成为圣坛祭祀已经很难,成为魔歌双修的猛人更是难上加难!历数比蒙王国上下,能做到这个程度的,也不过就是一个穆里尼奥和歌莉妮、歌麦斯父子三人而已!
茉儿虽然也是魔歌双修,但她和刘震撼一样,何尝是靠的是自身的资质?
每一个魔法咒语的音阶中,都包含着种种古怪拗口的秘语,刘震撼身为外籍精灵,就算已经掌握了上古精灵语,又有什么用?魔法音阶中,可不光是一种上古精灵语搀杂,据说一些顶级的魔法,甚至还有神语的存在!
因为这些无法用文字表达的咒语音阶,所以魔法师的个人笔记中也只能用谐音来表达某些特殊的音阶,可就算是得到了史诗法师的魔法笔记,没有导师亲自言传身教,单凭自己去摸索,又有屁用?
任何魔法都有自身不容篡改的严肃性,一个岔音失之毫厘,魔法释放就谬之千里,就凭刘震撼这种资质,学习武技倒是很有发展前途,学习魔法还不如去买块奶酪一头撞死来得痛快。
叹了口气,刘震撼颓然住手,不练了!
练习了整整大半夜,结果仍然是卷来卷去掀黄沙,无论怎么拼命挤榨血系御力,都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萎靡力度,明明能感觉出浑身的魔力充沛的要命,却怎么也发挥不出理想中应该有的重型攻击的要求,实在是让他丧气透顶。
这就好比自己明明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,打起架一挥拳头却跟棉花一样轻飘飘,太伤自尊了。
一时的心血来潮之后,刘震撼不得不承认,单靠自己去摸索新的魔法攻击方式,这条道路似乎要比想象的更漫长艰难许多。
地平线上的蚁海淹没在一层厚厚的雾气之中,依稀可以听到蚁足划拨沙砾的"嚓嚓"声传来,刘震撼解开了袍子,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,一屁股坐到了沙地上。
最近的蚂蚁和他只隔着一步之遥,巨蚁们都钻进地底避寒去了,一大片密密匝匝的小蚂蚁仍然固执地厮守在这里,数不清红幽幽的复眼中,闪着邪异的光。
一百多头被内德维德用"相驯秘语"驯服的巨蚁良驹,正傻傻地杵在古城遗址的南侧,籍此躲避凛冽的西风,不时“希聿聿”喷出一个重重的响鼻。
刘震撼伸出了左手,放在了安全区外蚂蚁们的头顶上。
整整半年时间了,这只齐肘而断的左手总算长出了半个掌面,虽然五根手指现在只能看到一根拇指的肉桩,刘震撼已经挺满意了。
如果不是碧玉龙珠,估计这只手还得多长半年。
半年!人生有几个半年?
红色小蚂蚁的个性太凶悍了,看到一只胳膊就在头顶,一个个迅速摞成了蚁塔,在蠕动中逐渐拔高的蚁塔,很快就接近刘震撼伸出的这只手平放的高度,刘震撼略微提高了一下高度,这些小蚂蚁继续往上猛叠,在摇摇晃晃中,这座蚁塔失去了平衡,轰然倒塌,有一半小蚂蚁摔进了安全区,结果被磁城“嗖嗖”吸破了屁股,磁力带着一粒粒眼屎大小的铁星在空中飞快地曳过。
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了,刘震撼乜着眼回过了头。
朦胧的雾气和淡淡的月光下,一位天鹅小美人银盔银甲,腰挎十字银剑,一路铿锵走来,那熟悉的白金色长发在风中纷乱地舞动着。
歌坦妮终于从“七日醉”中苏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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