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四章 林花谢了春红-《间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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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兄弟,女人,失恋,疯狂,酒精,慰籍,失误,珠胎那个暗结,莫名其妙的第三者。

    许乐只是一个下意识里护着邹郁小腹的动作,落在邹侑的眼中,便让他在脑海里编织了一个相当复杂,却又相当恶俗的故事情节,而且他越想,越觉得大概事实的真相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问题在于这种所谓的真相太令人震惊,令人不可接受,令他以及他所代表的家庭感到羞辱。所以他的脸越来越黑,黑的似要滴出墨来一般,看着许乐的双眼越来越冷,冷的似要结成冰一般,双唇因愤怒而轻轻颤抖着,脖颈上的青筋时隐时现。

    放在以往,因为此时仍然躺在医院的钩子,或者是邰之源那个电话,邹侑都会给予许乐足够的尊重,哪怕是无比令他不悦的事情,因为对方是太子爷的朋友,而且太子爷亲自打电话交待过。然而今天,他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。

    此时的邹侑还没有理智想到,如果许乐真和自己妹妹在一起,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代表着什么,也没有想到,如果太子爷知道这件事情后,会有什么样的反应,他只是很直接地像个兄长一般愤怒了起来。

    脖颈上的青筋一绽,邹侑愤怒地吼道:“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

    这是第二次相似的命令,只不过第一次时,邹侑没有认出许乐来,把他当成了某位白痴的年轻公子哥,这时候认出了许乐,自然也想到了临海夜店门口,他被砸的那些拳头。他知道许乐是一个近战能力惊人的家伙,能够和钩子打成平手,所以当他发出命令之后,双脚很自然地向后退去,重重地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军令如山,那两名受了伤的军官一咬牙再次冲上前去,而一直沉默站在邹侑身后的几名便衣军人,也同时冲了过来。许乐微微低头,提起双拳,踮起两只脚的足跟,顺着直冲面门而来的那根拳头,向后仰头十二度角,脚尖一错,像条鱼一样滑了过去,一肘尖狠狠地砸在一人的腹部。

    拳风大作,却不像联邦传统遗产表演大会上那些花套架子,那些军人的出手极为刚猛致命,没有一点花架子,直接朝着目标的要害处袭去,一跺足,一顶膝,一反肘,都显得那样杀气十足。

    啪啪响声中,一路不知道倒了多少老根茶几,让舍内成为战后林场,倾了多少清冽茶水,化作多少茶雨。然而被茶舍内围观群众惊呼一冲,时而飙起的血花一染,无论林或雨,都显得那般凶险与暴戾。

    战斗结束的时间极短。

    茶座的四面,倒着五六名穿着军服或没有穿军服的军人,这些极为硬气的汉子,额上冷汗直冒,试图想要站起,继续执行命令,但是身上的某些关节已然受损严重,根本无法用力。

    许乐伸出大拇指,抹掉自己鼻孔流下来的那抹血,却没有抹干净,留在了嘴唇上面的肌肤上,配上满地表情痛苦的军中好汉,此时的他看上去,显得格外强悍与可怕。

    在他的身后,一脸冷漠的邹郁轻轻扶着自己的小腹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。在他的身前,一脸漠然的邹侑冷冷看着这一幕,似乎没有任何担忧。

    身为一名军人,他们的本领本来就不是在打架上,而是在用来宣示联邦力量的武器上,就算许乐能打倒这几个人,难道还能将整个联邦军方全部打倒在地?

    许乐的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,他更明白面前这位少校的愤怒由何而来,身为一位兄长,忽然发现自己离家出走失踪十几曰的亲妹妹,忽然怀孕,谁都会陷入癫狂状态之中。如果是先艺忽然怀上了孩子,自己会愤怒成什么模样?

    他忽然想到了离开很久的妹妹,心情变得异常冰冷与难受。先前和那些军人动手的时候,他正是基于这些原因,一开始没有下重手,身上很是挨了几拳,直到最后,没有任何方法,才下了悍手,将那些军人击倒在地。

    他看着身前的邹侑,开口说道:“够了!我今天等你来,是要解决问题,不是要打架。”

    对方毕竟是邹郁的家人,许乐与邹郁无亲无故,如果想要保住那个孩子,总不可能和对方一直作战下去。

    邹侑怒极反笑,呵呵冷声说道:“解决什么问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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